陷在疫情里|工劳小报 试刊#0
来源网站:newsletter.laborinfocn.com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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主题分类:劳动者处境
内容类型:深度报道或非虚构写作
关键词:工劳小报, 疫情, 打工者, 上海, 篇文章, 降薪
涉及行业:服务业, 交通物流业, 医疗卫生
涉及职业:蓝领受雇者
地点: 无
相关议题:就业, 工作时间, 新冠肺炎, 裁员, 离职辞退(包含遭到裁员或逼退), 私人职业介绍所/劳务中介, 压迫行为, 工资报酬
- 在疫情下,基层劳动者面对更多的生活中断和牺牲,但却难以取得对等的回报。
- 许多打工者在疫情期间面临着可怕的压力,甚至超过了996。
- 许多公司在疫情期间采取了不公平的降薪和裁员措施,使得劳动者的收入和权益受到了损害。
- 许多劳务中介为了吸引打工者,采取了欺骗和隐瞒真实工作条件的手段。
- 许多流动儿童在各地区的就学和返乡状况都面临着巨大的困难。
以上摘要由系统自动生成,仅供参考,若要使用需对照原文确认。
复工复产、失业、裁员、零工,最近许多关键词都与疫情相关。许多人批评政府面对这轮疫情的清零政策,认为是清零政策导致了生活停滞、收入中断、产业衰退以及劳动者的困境。
我想,这些批评是对的,但清零政策不是问题的全貌。因为生活的中断不是平等的、在疫情下的牺牲也不是平等的,基层劳动者在面对疫情时要付出更多,却难以取得对等的回报。
上海在疫情下被封锁,但城市并没有停止运作,大量的工人转而从事骑手、分拣员、护工、防疫人员等工作。这些工作几乎24小时运转,从未停止。但这些劳动者的生活却并未得到过保障,因为需要不断工作维生,一些人只能露宿街头。他们的感染风险也因此高过普通人许多,一旦核酸异常,不仅收入全无,还被迫要支付高额的隔离费用。
6月11日,一位名叫赵衡衡的徐州打工者在微博上发布了遗书,痛斥将自己骗去上海方舱医院打工的劳务中介。在那里,他被克扣工资、因为管理不善遭到感染却没有得到补偿,当他和其他志愿者一起寻求市政府协助,却遭到打压:“六一儿童节那天两百多号志愿者去信访部门提交诉求和问题,被市政府他们安排的公安和警察,里三层,外三层围的水泄不通” (来源)
这些事情,让我想起一句常听到的话,病毒面前人人平等。但病毒面前并不是人人平等。被感染的风险是不平等的,感染后获得的支持是不平等的,在疫情期间所要付出的努力与牺牲也是不平等的。
5月6日及5月27日,上海广达电脑的工人们两次因为疫情期间闭环生产管理过于严格,冲出厂区表达抗议。
杭州一山姆会员店被曝出一天只让促销员上两次厕所,必须在群里报备,而且饭前半小时不得上厕所。
截至2021年底,老乡鸡已累计有1.6万名员工未缴纳社保。而且该公司还将近千名员工转为劳务派遣,以此规避雇主责任。在餐饮行业中,类似老乡鸡的做法恐怕很普遍。图片中是老乡鸡涉及的大量劳动争议。
5月16日下午,广东韶关一辆面包车超载坠河,车上除司机外9位乘客都是在附近打零工的女工。这篇文章报道并分析了农村零工女性的处境,值得仔细阅读。
大厂抢占市场的时候撒钱不手软,遇到困难的时候就磨刀霍霍向员工,也不手软。这些被解雇的白领们要和近千万大学毕业生一起抢到下一份工作,应该不容易。
有员工爆料,尚德机构要求居家员工连夜安装监控软件,每 5 分钟抓拍一次人脸,一天抓拍截屏少于 89 次即算旷工,不仅员工要被扣除全部绩效,领导和 HR 也会跟着被扣钱。
总工会都这么说了,可以推测上海复工后打工者们面对的可怕压力,恐怕已经远超996了。
6月1日,上海终于解封,但城市的基本运作并未恢复。大部分工人两个月没有收入,只能依靠泡面度日。离开上海是其中许多人的选择。为了回家,有人骑了50公里自行车,也有人徒步20多公里,走到“全身麻掉,没有知觉”。
6月1日,河北燕郊进京的工人被检查站阻挡,在示威抗议下检查站让步恢复了工人通勤权利。过去两个月,因为北京疫情不稳定,燕郊的打工者也生活在上班不稳定的困境中。
描述上海封城期间工人处境的文章有好几篇,都值得阅读,端传媒的这篇出的最晚,但也是其中最完整的,采访对象都是基层工人。
广西大学新传学院的学生作品,受访者是一位女工,除了工作以外,文章还写到女性工人与家庭成员的关系。
五月份,长沙比亚迪被附近居民抗议污染,许多孩子出现流鼻血症状。他们向当地环保部门投诉,收到的回应却是:我们也没办法。这篇文章试图探讨:比亚迪排放如此大量污染、当地政府都管不了的权力是从何而来?又或者,为何当地政府选择容许?
核酸检验是个好生意,几百几千亿的大市场,这是疫情时代的风口。但一线检测员的劳动状况却鲜少有媒体愿意关注。这是第一篇,希望不是最后一篇。
居家办公者工作没少做,但是工资可能下降20%、对半,甚至只有基本薪资。到底为什么降薪,来看看企业的那些神奇理由们。
疫情下招工难,但许多劳务中介却用返费作诱饵、隐瞒真实工作条件将许多打工者骗进工厂。有的工人说:套路千千万,中介占一半。
这里是北京,这里是皮村。有梦的地方,也有许多沧桑。北京疫情反复封控之下,许多打工者的收入趋近于零。这篇文章介绍了皮村住户们疫情下的遭遇以及同心实验学校的近况。
由专门从事流动儿童政策研究、倡议、服务的新公民计划撰写的报告,全面地展示了流动儿童在各地区的就学、返乡状况。我印象最深的是最后一张图:“让孩子和爸爸妈妈在一起”。
继大厂“毕业式”裁员后,深圳又有公司推出了“竞标式”降薪,要求每位员工分别填写理想降薪表,由员工与员工之间进行竞标,谁填写的工资降得最多,谁就能留下。
他们还有一个特别的称谓,叫新就业形态从业者,最为人熟知的有这几种:快递员、外卖员、网约车司机。
不少年纪较大的建筑工人,作为工地里的坚实力量,他们不关注“面子”,只需要“面包”,却正因为有关建筑业超龄工人的“清退令”,而不得不从工地退场。
我们又谈到未来要做啥,我说我不想当老板,当了老板就要剥削自己的工人。他像看一个怪物一样看我,说:“你看见过蛇吗?小时候,我家里一到夏天就来蛇,我有好几次都看见我爸把蛇提溜出去,原因没别的,就是因为我住的是这层平房,我穷怕了,知道吗?我绝不愿意住这样的房子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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